Verb Master 動詞達人

TWELVE - Stranded

Jess和爸媽越過牧場下山來到old Perkins place，外面停四五輛車，爸爸舉起門環(knocker)敲門，Jess聽見PT在房子裡叫，往門口衝過來

「安靜(hush)、坐下(down)」，屋裡傳出陌生的聲音，門打開，一個男人半彎腰把狗趕在後面(hold the dog back)

見到Jess(at the sight of Jess)，PT用力掙脫(snatch himself loose)，開心地跳在Jess身上，Jess抱起牠，撫摸牠的脖子，當牠還是小狗狗(puppy)

走進金黃色的客廳，有四五位陌生人，彼此間偶爾竊竊私語(whisper)，大部分時間都沒講話

陌生男人搬椅子給Jess他們坐，三人直挺挺坐著等(sat down stiffly and waited)，但不知道在等什麼

一位老太太從沙發上(couch)站起來，走到媽媽那裡，她頭髮全白，眼睛泛紅，是Leslie的奶奶，伸出手(put out her hand)自我介紹

媽媽不太自在(took it awkwardly)，介紹自己是Aarons女士，住在旁邊的山坡上(from up the hill)

奶奶和爸爸媽媽握手(shook hands)表示感謝，回頭看Jess，Leslie跟她提過Jess，眼眶都是淚水

這時(for a minute)Jess本來以為奶奶還要說話，他聽不下去，回頭摸腿上的PT，開門的那位陌生男人將奶奶扶到另一個房間，房間傳來哭聲

幸好奶奶離開，這樣的女人哭泣很怪(weird)，就像在電視上賣保麗淨潔牙錠(Polident)的女人忽然痛哭(burst into tears)，很不搭(didn’t fit)

四周都是哭紅眼睛的大人，想告訴他們，你們看我，我沒哭，Jess退一步檢視他此刻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A part of him stepped back and examined this thought

Jess是同年紀唯一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過世的人，這讓他變成重要人物

下星期同學會談論他，對他表示哀悼(pay him with respect)，去年同學Billy爸爸車禍身亡，大家也是這麼對Billy

在學校，如果他不想講話，沒人會有意見，老師們會對他特別好，媽媽也會要求姐姐和妹妹對他一樣好

忽然想去看Leslie的遺體(see Leslie laid out)，不知道Leslie是否已送回到殯儀館(funeral parlor)，穿著牛仔褲埋葬嗎？或許，穿復活節那天藍色的褲裝(blue jumper)和花襯衫(flowery blouse)比較好，因為有人會對牛仔褲偷笑(snicker)，Jess不願意任何人笑死去的Leslie

Leslie的爸爸Bill來客廳，PT從Jess的腿上跳下來(slid off Jess’s lap)跑到Bill那裡，Bill摸著牠，Jess站起來

Bill抱住Jess，感覺像是抱Leslie，抱很緊，Bill毛衣上的扣子壓在Jess額頭上，Jess不敢動，更不敢見到Bill哭

這個地方快讓他窒息(smothering him)，只想趕快離開，Leslie為什麼不趕快來帶他走，讓大家笑起來，難道妳喜歡死然後看大家哭，然後這麼下去？

Bill說，「她愛你，若不是因為你…」，Bill哽咽完全說不出話，his voice broke completely，過一會：Thank you for being such a wonderful friend to her

Bill的聲音完全不像他，聽起來像是一部老掉牙多愁善感的電影(old mushy movie)，Leslie最愛模仿(imitate)這樣的人

Jess忍不住向後退，Bill放開他(let go)，Jess鬆一口氣(to his relief)，聽見爸爸和Bill講儀式(the service)的事情

他們決定將遺體火化(have the body cremated)，將骨灰送回老家Pennsylvania

火化？變成一堆灰燼？連最後一面也見不到？怎麼可以這樣？Leslie是屬於他的，居然沒有人來問Jess的意見

大家只會哭，不是為Leslie哭，都是為自己哭，如果大人真的關心，當初就不會帶她來這個破地方(rotten place)，Jess此時抓住自己的手，不然會狠狠地打Bill的臉(sock Bill in the face)

Jess自認是唯一關心Leslie的人(care for her)，但Leslie讓他失望(failed him)，在他最需要的時候，自己去跑去死，她跑去盪繩索就為了在Jess面前說她不是孬種(no coward)

Leslie總喜歡戲弄Jess(tricked him)，要Jess擺脫過去自己(leave his old self behind)，進入Leslie的世界，就在Jess對自己新角色得心應手(at home)而且回不了頭的時候，Leslie放手讓他擱淺(Let him stranded)，像孤獨的太空人在月亮上遊蕩(wandering about on the moon)

Jess不記得怎麼回家，只記得飛奔上坡的時候飆淚(angry tears streaming down his face)，他破門而入(bang through the door)，May Belle好奇張大眼睛問，「看到Leslie了嗎？看到她的遺體(her laid out)了嗎？」

Jess狠狠打May Belle一拳，May Belle往後倒下(stumble backward)，Jess衝回房間摸床墊下的東西(felt the mattress)，取出(retrieve)Leslie在聖誕節送他的紙和筆

他跑出門，衝去溪邊，蘋果樹上一端磨斷開的繩索 (the frayed end of the rope)在慢慢地搖晃，溪水比上次來的時候低，心想，「我現在是五年級跑最快的人」

他驚聲尖叫，把Leslie送他的圖畫紙和水彩全扔到骯髒黃濁的溪水(flung the papers and paints into the dirty brown water)

水彩罐漂浮在水面，像條船乘坐在水流上(riding the current)，圖畫紙卻捲入泥漿裡(swirled about into the muddy water)，被吸下去，Jess看著全部的東西消失在眼裡

漸漸，他的呼吸緩和，心跳也從原本瘋狂的節奏(wild pace)慢下來，從此他再也沒地方去，一頭栽入自己的膝蓋間

「這是非常愚蠢的行為，That was a damn fool thing to do」，身後傳來爸爸的聲音，他坐在地上(sat on the dirt)

「我不在乎，I don’t care」，Jess大哭，幾乎不能呼吸

爸爸抓他過來按在腿上，當他是小妹Joyce，拍著他的頭，「乖乖乖乖There. There. 惜惜惜惜 Shhh. Shhh.」

「我恨她，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一邊痛哭一邊說

爸爸撫摸他的頭(stroked his head)不說一句話，兩人坐下來看溪水

「該死，不是嗎？(Hell, ain’t it?)」，爸爸這口吻只有對其他的大人用過，Jess發現，對自己也異常的受用(found it strangely comforting)，而且讓他勇敢(made him bold)

「你相信人死後會下地獄嗎？真的地獄」

「你不擔心Leslie Burke?」

很詭異(peculiar)，「May Belle說…」

「May Belle? May Belle不是上帝」

「嗯，但是你怎知道上帝會做什麼？」

「別傻了孩子，上帝不會讓小女孩下地獄的」

Jess從來不認為Leslie是小女孩，但是上帝一定會，今年11月Leslie才滿11歲

父子倆一同上山回家

全家人，除了May Belle，大家都對Jess很好，May Belle見到哥哥就像見到鬼，退避三舍(hung back)，Jess想跟妹妹道歉，說不出口，他太累了，他知道必須想辦法跟妹妹和好(make it up to her)，但是他累到想不出該怎麼做

下午，Bill來Jess他家，因為Bill要回一趟老家(leave for Pennsylvania)，想請Jess照顧PT幾天

當然沒問題，Jess還在擔心今天早上跑開是否會傷Bill的心(hurt Bill)，希望Bill不怪他(not blame him for anything)，但說不出口(couldn’t put into words)

媽媽不准家裡養狗，但是對PT法外施恩，沒有反對，made no objection to PT，PT跳到Jess的床上，窩在Jess的胸前(curl against his chest)睡了一個晚上